桃然

是风动 番外3 吵架（上）

故事故事故事！不要深究！不要代入现实或其他剧情！

写点他们的酸甜苦辣

别担心

 

 

——————

陈宇和顾魏吵架了。

 

前阵子上班前主任找顾魏谈话，他之前在英国留学的高校与全球多所高校医学院合作，开展了一个为期一年的神外学术交流进修项目，拟邀请全球顶尖的神外专家参与授课并分析罕见病例，这对于无数神外医生来说是一次非常珍贵的学习经历，不过获得前往进修的资格也并非易事。

项目分为一整个学年，两个学期，前半程在德国，理论学习为主，后半程在英国，实践操作为主。项目组郑重地邀请主任前往德国参与为期一个月的授课，为了表示诚意，同时也给予了两个珍贵的进修名额。这样的国际学术交流项目并不多见，院领导对这个项目也十分重视。

主任说，这样的进修名额首先考虑的还是四十五岁以下的年轻医生，一个名额给科里的张医生，张医生比顾魏年长七岁，已经成为了科里的中流砥柱，他的实力和沉稳大家都有目共睹。而另一个名额，主任是想留给顾魏的。

并非是出于什么十年来亦师亦友的私心，只凭小顾的专业度和责任心，这个名额，也是这是他该得的。只是大家都知道，顾医生有一个刚在一起两年不到的爱人，听说也是很不容易才说服了双方的家长，今年过年的时候出国一趟也领了证回来，也算是新婚燕尔吧，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要让他们异地。知道他的学生这段爱情来的坎坷，要他做这个坏人，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

主任给了顾魏一个考虑期限，月底他会给项目负责人回复邮件。

顾魏垂着头走出主任的办公室，心里头闷闷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陈宇说起，对于自己的事业和前途，这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是，如果真的要去的话，明年三月初启程，距离现在还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

确切地说，还有102天，102天之后，他就要和陈宇阔别一年，山水迢迢。

心里藏着事，每一步都好像给他的双脚带上了枷锁，走的好沉重。

 

 

晚上八点多，陈宇提着两盒小炒回来的时候家里一片漆黑，他以为顾魏又临时紧急加班还没回家，换鞋的时候顺手打开了灯，没想到随着光线的骤然亮起，沙发上传来了一声熟悉地嘤咛。

“你在家？怎么在这睡啊宝宝？"陈宇脸上扬起了一个笑脸，换上拖鞋之后快步走向沙发，把小炒放在茶几上，顾魏好像是刚刚被灯光晃醒的样子，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看到向他走来的陈宇，眼中是说不出的眷恋。

陈宇蹲到他身边，“今天很累吗？我抱你去房里睡吧？”他说罢便把手伸向顾魏的膝间，想把人抱起来，结果顾魏却伸手搂过陈宇的脖子，像小孩子一样紧紧地抱着他不肯撒手。

“怎么了？”陈宇感受到顾魏在他颈边不安地蹭动，索性顺着这个姿势躺在了他身边，大手托着顾魏的后脑勺，轻轻地安抚，“有病人欺负你了吗？没事啊，我在呢，乖。"

顾魏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揽着陈宇肩膀的手却笼得更紧，“抱抱。"下一秒，他和陈宇之间的空气因为陈宇的动作化作四散的气流，有几缕风吹过了他的耳畔，放在他后脑勺的大手也搂到他的腰间，陈宇紧紧地搂着他。

对于即将到来的分离，让顾魏觉得更难以开口。

感觉到陈宇可能又想问点什么，顾魏先人一步，偏了偏头，送上了自己的唇瓣。

他们从国外旅行回来之后不久就换了一个二居室的房子，之前的一居室有点小，离陈宇单位太远了，二人位的沙发也很难容纳一个成年男子的身长，而且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以供突然到访的客人留宿。

这次换的是一套精装修的小高层，浅色系的家具让顾魏一眼就相中了这套房子，附近配套设施也很完善，离两个人工作地方都不远。床铺盖着防尘罩的次卧平时被顾魏用作书房，偶尔来了客人也能居住一晚。最让顾魏喜欢的除了主卧敞亮的阳台之外，就是现在的这个很宽的沙发，三人位外加一个贵妃椅，宽度足以容纳两个人的身位。贵妃椅是顾魏的专宠，陈宇平时不和他抢，乖乖地横躺在另一边，把头枕在顾魏小腹上，任由顾魏看电视的时候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自己的头发，捏着自己的奶膘。只有偶尔看电视的时候，或者存了坏心眼要跟顾魏闹着玩，就闹腾腾地也挤到贵妃椅上，耍赖一般把顾魏挤到边角动弹不得，还要把一条腿搭在人家身上，说感情好的人都要贴贴。

只是一般人躺在沙发上，会躺在正中间，顾魏不一样，他一定要一侧能碰到沙发扶手或者靠背，偶尔在沙发上困倦入睡，基本上也都是蜷缩着面朝沙发靠背的那一侧。陈宇每次看到都会觉得一阵没有来的心疼，为什么他家顾医生连睡觉都透着一股子美感，是略带破碎的美。

现在顾魏就缩在贵妃躺椅的一角，右手边是扶手，陈宇翻身上来，半压半搂着他接吻。陈宇的吻很安静，像是在轻轻安抚一般，显然并不打算亲他很久，吻了没一会儿，等顾魏搂着他的力气变小后就放开了，放顾魏去平复呼吸。

也不知道是不是肺活量的问题，陈宇在这种事情上好像都是游刃有余的，顾魏总是不及他。此刻顾魏看着跟前带着笑意，凑过来亲吻自己脸颊的陈宇，没忍住又上手捏了捏他的软软嫩嫩的两颊，又意犹未尽的用手掌去揉揉。

一阵香味幽幽地钻入了他的鼻腔。“好香，你买了什么？"

“前几天跟铧哥出任务的时候吃了一家大排档，挺干净的，味道也不错，我今天下班路过，就买了点回来，你晚饭吃了吗？尝尝？”陈宇利落地起身，蹲在茶几前拆打包盒，扑鼻的香味随着打包盒盖子上的水汽抖落四散开来的同时也勾起了他的食欲。

“哇！炒面！"陈宇把一盒炒面摆在他跟前，一闻这个味道就是大火爆炒才有的美味，好几根脆嫩的青菜地摆在面条之间，还有大块大块的炒蛋，面条油亮油亮的，被酱油染成了令人食指大动的颜色。

陈宇又拆了一盒出来，“还有炒米粉，想吃哪个？"

“我都想吃……"炒米粉看样子没有炒面油，是和包菜一起炒的，看起来也十分馋人的样子，顾魏实在是难以做出选择。

“行，那我两份拼一拼"说完陈宇就拆了一双筷子，将炒面匀了一些到炒米粉的碗里，“一整份你吃得下吗？"

“我晚饭还没吃呢，下了班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就睡着了，现在好饿，我感觉我能吃好多。"

陈宇无声的歪头笑了笑，“平时就吃的跟猫一样，我才不信你"，很快两份炒面和炒米粉双拼就被他匀好，“先吃吧，吃不下再给我。"

顾魏开心地接过陈宇递来的筷子，挑起了一筷子面条大快朵颐。陈宇在所里平时都习惯了赶时间式吃法，喜欢大口吃饭，吃得又香又快，此刻他挑起了好大一筷子夹杂着两根炒面的米粉，吃得脸颊鼓鼓的。

“这个菜这样炒挺脆的，你应该喜欢”，顾魏的饭盒里突然出现了两根翠绿的青菜。他自然地夹起一根，像小兔子一样一点一点的用门牙咬着送入口腔。

最后还剩被油浸润的一团炒米粉，顾魏实在吃不下了，他放下了筷子，倾斜了一下打包盒，拨了几下炒米粉把多余的油逼出之后夹到了陈宇的碗里。

他抱着膝盖看着陈宇风卷残云一般地吃着他剩下的炒米粉，思绪游离着，突然就想到了主任说的交流项目，神情落寞地低下了头。在以后要分开的日子里，在远在地球另一端的陌生国家，哪里还能吃得到这样一份热腾腾带着锅气的国内传统小炒，可能每天都要和一人份没有人情味的西餐以及干巴巴的面包打交道，而自己吃不下的饭菜，可能也只能剩下了。

其实顾魏平时自己吃饭没有会剩下饭菜的习惯，只是他小时候他有阵子肠胃不好，爷爷就跟班主任打了招呼，中午自己带饭菜来给顾魏吃，但是爷爷总是饿着肚子来，说等顾魏吃完了自己在回家吃，所以顾魏每次都会假装吃饱了，剩下一点饭，几块肉，让爷爷先填填肚子。爷爷节省，遇到好的菜很多时候都留给自己自己宁愿不吃，自己回家吃饭肯定也是随便吃点对付一下，所以顾魏这招百试百灵，但是只针对自己的在意的家人。后来他学了医之后更注重卫生，也更懂事，吃之前会特地提前分好，留出自己吃得下的量，

直到遇见了陈宇，彻底激发出顾魏这种剩饭剩菜的坏毛病。其实要怪陈宇吧，是他吃饭太香了，让人看着食欲激增不说，还很在意顾魏吃饭，想把顾魏要吃的都买给他，但顾魏的胃口小，经常完不成陈宇给他“布置的任务”。还没在一起前陈宇吃的是火锅、烤肉这类的餐厅的剩菜，后来确认关系之后，家里的剩饭剩菜也都光荣地交给陈宇了。

如果一定要有一场排位赛的话，陈宇一定荣登最佳爱人榜首，顾魏觉得自己可能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爱人，自己的小脾气小毛病太多了。明明算起来自己是哥哥，可是总是贪恋并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陈宇独一份的照顾与关爱。

平时陈宇去外地出任务都让顾魏脑海中萦绕着想念，以后漫长的一年时光，该如何度过都不知道。

 

就这样，顾魏把这个难题留给了自己，其实他心里有了答案，也知道陈宇肯定会支持自己的决定，可是他找不到一个契机，也没有勇气，跟陈宇开口提出不久后的暂别。

 

 

周一，今天神外挂号的病人特别多，顾魏连拿出手机看消息的时间都腾不出来，中午午休的时候看了一眼微信群聊，好像急诊那边收治了非常多病人，似乎是一个老居民楼哪一户人家电线老化，加上煤气瓶使用不当，发生了小范围的爆炸。

下午看诊的时候他眼皮一直跳，他趁下一位病人还没进诊室抽空给陈宇发了微信，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复，不由得一阵心焦。

临近下班前，他给一位脑梗来复查的病人开了检查的单子，刚交给病人去化验的时候，一阵脚步声由近渐远，随后来人的上半身随着速度和惯性和自己诊室的门重重地碰撞了一下，发出了一声不小的响动。顾魏没想到自己一直惦记着着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诊室门口，此刻陈宇气喘吁吁的，身上的警服半披着，他的右手虚握着左胳膊，顾魏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你手怎么了？”

“你要走？！”

“我……”话语在舌根打结。他知道陈宇肯定是听医院里哪个八卦的医生或者护士说了这件事，从别人口中听到，跟听自己说，完完全全是两码事。此时此刻，顾魏丢掉了他从前的能言善辩，在懊恼自己为什么一直拖着，不早点跟陈宇开口；同时也在埋怨院内的流言八卦的始作俑者们。

“为什么不告诉我？”陈宇平时容易迎风泪，这个时候他笃定自己是刚刚跑得太快了，不是因为情绪作祟，才觉得眼眶里面有湿意，“是觉得我会影响你的决定，才不肯告诉我的，是不是?"

“你别乱想啊！”顾魏听到陈宇有些颤抖的声线，看到门口还抱着胳膊可怜兮兮的陈宇，急的站起来去拉陈宇，“你先坐一下！你胳膊怎么了，给我看看！”

陈宇就跟他姥姥说的一样，属牛的皮孩子，犯倔钻牛角的时候谁的话都不肯听，顾魏要看他的胳膊，他跟顾魏拗着，不肯给他看，在挣扎过程中伤口痛了也强忍着，来来回回拉了几次顾魏脾气也上来了，没忍住冲陈宇吼了一下：“你发什么小孩子脾气啊陈宇！给我看看！！！”

这句话好像踩到了陈宇的雷区，他突然无力地自嘲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顾魏赶紧撩起他的袖子，看到陈宇本来干净有力的胳膊，臂弯上方被纱布包扎着，他都没发现自己的手平时能稳稳主刀的手在轻轻颤抖。

检查创面发现伤口有四五公分长的样子，缝了几针，也看不出来伤口到底深不深，他心疼地给陈宇重新包扎好，陈宇全程一句话都没说，顾魏蹲在他身边一抬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宇竟然悄悄地哭了。

在一起这么久，他还没见过陈宇哭过，只在上次回陈宇老家的时候听陈宇妈妈在餐桌上说陈宇跟她摊牌的那一次哭得又可怜又凶，告诉他妈妈自己有多想跟顾魏在一起。

当时在餐桌上，大家都是半开玩笑半感慨的，陈宇还红着脸让他妈妈别说了，结果妈妈不说，姥姥又说了好多陈宇小时候调皮捣蛋的各种趣事，让顾魏迅速脱离了感伤的气氛。

此时此刻陈宇低着头，顾魏看到他这样自责的不行，站起来搂着陈宇的头，侧身抽了一张纸递给陈宇想给他擦泪，被陈宇一把夺下，自己胡乱地擦了擦脸后把纸巾捏成一团。

“你干嘛啊……我，我不是不想告诉你的，我就是，就是没想好怎么跟你说，主任让我考虑，我还没……”

“你不告诉我，是不是怕我拦你不让你去？是不是嫌我年纪小？！”

“我没有啊……我……”

“你就有！！！你刚刚还说我耍小孩子脾气！”突然就想到了刚开始见面的时候陈宇报年龄都报自己虚岁，说听起来年长，他可能真的在意自己比顾魏小六岁的年龄，非常不希望在顾魏眼里自己是一个不成熟不可靠的形象。

顾魏知道医院里流言蜚语传得飞快，流言通常伴随着添油加醋的谣言一起传播，陈宇现在情绪有点激动，怕动静大了以后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能往外传。他用拇指揩了一下陈宇的脸颊，顺走了可能会让小朋友炸毛的泪滴，顺势一手抱着陈宇的头抚摸，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好了好了，先不吵了好不好，医院里人多，影响不好，你再哭一会儿可能晚上就有人传我们俩离……哎，呸呸呸，我说什么呢，还有一个病人做完化验就要回来了，等会儿下班回家我和你慢慢说好不好？”

陈宇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揽过顾魏，扣得紧紧地，头埋在他腰间，“我们才不会分开！”他故意不说那两个字，要说分开，可是又想到三个多月以后他们确确实实要分开一年，又开始觉得好委屈。顾魏抱着他，搂着他的脑袋，轻轻地安慰着。

陈宇把最后的几滴泪都擦在了顾魏的白大褂上，收拾好心情后，一声不吭转身走出了诊室，坐在了候诊厅里，低着头委屈地眨眼，像是受了什么委屈的小孩子在强忍住泪水一般。顾魏追着他出门，看到陈宇坐在那边没走才放心。

 

他俩谁都没想到回家以后会吵得这么凶。刚开始还好好地，顾魏理智地在解释自己先前没有告诉陈宇这件事的原因，坏就坏在顾魏一句“其实……我不去也可以的，我今天看到你受伤，我真的很担心，我怕以后……”

在陈宇听来这句话有些变味，他有了一种对于自己受伤的自责，也不想让顾魏心疼自己，他真的在意自己在顾魏心中会是一个需要让他担心的不成熟男人形象，就硬生生地打断了顾魏的话，“我以后会注意的，你不用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我真的怕你出任务不能保护好自己啊！你每次出任务，我有的时候都担心得睡不好……”他其实想说外面的不法分子起了歹心之后各种危险防不胜防，但是陈宇却觉得这句话是顾魏意指自己不够优秀，没有自卫的能力，也没有给顾魏足够的安全感。

他又想到傍晚在诊室内顾魏说他小孩子气的话语，也不想再辩解争吵下去，他靠着沙发靠背上，叹了一口气，“你想去就去吧，反正，都是我耍小孩子脾气”，他顿了顿，“反正，到最后，你就是来通知我一下的。”

“我哪里有通知你的意思啊！我在和你商量！”

“要是今天我没去你们医院，要是那几个护士没问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商量？”，陈宇的声音变得轻轻地，“明天？下个星期？还是你要出国的前一天？”

顾魏懊恼着自己前些天的逃避，此刻的哑口无言是他咎由自取，因为自己的逃避和犹豫，陷入现在这样的自责，带给爱人这样的不安全感。

“我觉得我真的有在认真地爱你，让我们过更好的生活，为什么你不信我呢……为什么啊！如果你跟我说，我不会拦着你的，你有资格去学习，去进修，谁都会为你开心的啊！去国外，就一年，我能等的，我们还有很久很久的以后，等一年就等一年吧……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跟我讲，你不信我……”陈宇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脑海里能想到的话一股脑儿全都说了出来。到顾魏后面也红着眼眶扑过来抱着他拼命地摇头，说他从没怀疑过陈宇会拦着他时，他突然就觉得好累，累到自己都好像有点头晕，甚至有些耳鸣。

今天一天在外面的奔波，临下班出警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伤，再到后面的吵架，情绪和体力上的消耗，可能是失血加上没有吃晚饭吧，他现在脑袋异常沉重，头晕目眩，周围的景象连同声音都变得模糊了起来，所以在顾魏抱他时他没有回抱，顾魏在他怀里说的话他都没有听清，顾魏带着哭腔让他说话的时候他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呆坐着，慢慢等眼前的模糊的星星点点消失。

视线清明过后，他回想着两人的对话，自己确实情绪偏激了，怕自己可能会发脾气继续跟顾魏吵架，说出一些伤人的话，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出去冷静一下，吹吹冷风收拾一下心情。

他把顾魏抱到边上的沙发上坐下，告诉他自己出去走走。

“你去哪里啊！”顾魏焦急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不顾十二月底冰凉的瓷砖，拖鞋也没穿好追着他走到玄关。

“不知道。”他实话实说。

“你不走行不行……”

“我出去吹吹风，我感觉我现在不冷静，我怕我要跟你吵。”

“一定要走吗？”陈宇还没来得及回答，又听到顾魏追问，“那你晚上还回家吗？”

回的吧，但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有点想去学电视剧里买醉的主角，买瓶啤酒，坐在某条江边让自己清醒过来，整理一下思绪和话语。所以他告诉顾魏：“不知道，你先睡吧，别等我了。”

顾魏好像误会了什么，以为他们的争吵闹到陈宇现在已经不想看见自己了，转身抓起了车钥匙胡乱地换鞋，“你别走了，你也没地方睡。我走吧，我去休息室住。”说完也没等陈宇解释，快速地碰上了门。